[王叶]流年 6
10.
经过一个星期紧张的训练和赛前战术部署，微草在周五下午提前到达了嘉世的主场H市。嘉世方面很热情，吴雪峰在他们出发前就给王杰希打了一个电话确定他们的行程，听闻微草会在周五下午就抵达H市，便决定当晚就为微草接风洗尘。
“比赛前会不会不太合适？”听到吴雪峰的话，王杰希有些吃惊，嘉世的热情好客出乎他的意料。
“就大家一起简单吃个饭，放心，不会闹到很晚的。”吴雪峰说。
嘉世的好意王杰希无法拒绝，便满心感激地答应下来。
微草一行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嘉世安排的大巴已经等在了到达口，微草的队员们对嘉世赞不绝口，别说王杰希第一次享受到这样的待遇，连早两年出道的队员也是头一遭。
微草的副队长纳闷地说：“嘉世去年也有这样吗？”
方士谦想了想道：“没有吧……”
“难道是因为我们今年表现不错想提前刺探一下军情？”
听了这话队员们面面相觑，突然都噤了声。
王杰希哭笑不得：“你们觉得嘉世需要吗？”
方才说话的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说：“队长说得有道理，哈哈哈。”
王杰希在前排坐下，不再理会后面队员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在想什么？”方士谦在王杰希旁边的座位上坐下，“让我猜猜，在想叶秋？”
方士谦对王杰希的敌意早就退去，他很高兴现在他的队长是王杰希，这个少年有着超乎他想象的天赋和决心，不管是在操作角色上还是在带领队伍上。
王杰希“嗯”了一声，没有和方士谦继续这个话题。关于叶秋的长相，有许多猜测与传言，最受到大多数人接受的论调是因为叶秋长得过于不堪入目才如此反感暴露自己。对此王杰希并不相信，他觉得叶秋不会是一个在意外界对他评价的人，同时面对这些猜测所承受的压力不比因为长相而受到非议小，叶秋不露面，一定有其他不能言说的理由。
然而王杰希没有想到这个理由会如此简单如此堂而皇之地被放在自己面前。
微草队员们刚刚在酒店办完入住，王杰希就接到了前台的电话：“王杰希先生，嘉世的吴雪峰先生到了，我把电话转给他。”
“王队。”电话里传来了吴雪峰的声音。
“吴副队。”王杰希向吴雪峰打了个招呼，“麻烦你亲自来接我们，我们这就下来。”
王杰希给副队房里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队员们，便先行下楼了。
走出电梯拐了个弯，王杰希就看见吴雪峰在大堂里等他，而吴雪峰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虽然已褪去彼时的稚嫩，王杰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叶修……”这个名字王杰希几乎是咬着牙叫出来的，他几步走到叶修跟前，瞪着眼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王杰希，你别瞪我啊，我警告你。”说着，叶修就往吴雪峰身后躲，“我嘉世队长啊，怎么不能来。”
“嘉世队长不是……”后面的话王杰希没有说出口，他神色不定地看着面带微笑的吴雪峰和半躲在吴雪峰身后探出个脑袋的叶修，一时语塞。
“嘉世队长就是我嘛。”叶修对王杰希眨眨眼，“你没见过也正常。”
王杰希看着叶修躲在吴雪峰身后的样子莫名地觉得碍眼，他走上前一步把叶修拉出来：“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可你的眼神不是那么说的啊，你看你又瞪我了。”
王杰希看见叶修微微皱起的眉心才发现自己还抓着他的手臂，刚才太用力大概把他抓疼了，王杰希松开手垂下眼睛说道：“我和叶……你弟弟都很担心你。”
“雪峰没关系，他都知道，我过得挺好的。”叶修说着突然挺直了身子，“你怎么都那么高了。”
王杰希这才发现原本需要仰视的叶修现在已经可以平视了，他紧紧绷住脸才没有让自己的嘴角扬起：“已经四年多了，那个时候我才初二。”
叶修露出回忆的神色：“那个时候你才那么点大啊，比现在可爱多了。”
王杰希心想哪能和那个时候比呢？而且即使现在夸他可爱他也不会高兴的。王杰希没有理会叶修说的话，转而问道：“这几年你都和他在一起吗？”说着，他的目光在吴雪峰身上顿了顿。
“没。”叶修答道。
“那刚刚离家的时候，你……”
“他们来了。”王杰希的话被吴雪峰打断了。
王杰希顺着吴雪峰的视线望去，看到微草的队员出现在了电梯口。
看见自家队长和吴雪峰，队员们都围了过来，这时突然有人伸手指了指叶修说：“吴副队的弟弟！”
“什么吴副队的弟弟？”王杰希一头雾水。
“队长你没看荣耀日报吗？就是你做封面的那期。”
王杰希想了一想，那期他有看，但是通常他只看和比赛相关的内容，八卦一直不怎么感兴趣。副队一看自家队长的样子就知道他没看到这则消息，便向他解释道：“有人拍到吴副队和一个帅哥在一起，大家都猜那就是叶队哪，后来他们队里有人澄清了说是吴副队的表弟。”
“就是他？”王杰希指着身边的叶修说。
“是啊。”说着他立刻从网上找到了这张照片给王杰希看，照片里穿着嘉世队服的就是吴雪峰，他的手搭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几乎把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那人正仰着头和吴雪峰说话，因此在照片里只露出小半张侧脸，而那个人不是叶修又是谁呢，王杰希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抿紧了嘴唇。
“你什么时候变成吴副队的表弟了？”王杰希问。
“我又不能承认那是我。”叶修摊手，“反正那张照片也看不清，谁会管雪峰有没有表弟呢。”
王杰希抬眼看向吴雪峰，只见他笑得一脸温柔地对叶修说：“谁说我没有表弟，没人比得上我表弟。”
给王杰希看照片的队员傻眼了，他也是这一年刚刚出道的，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斗神就闹了这么一出笑话，立刻闹了个大红脸。
王杰希拍拍他的肩说：“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些人太没有下限了。”
微草的队员们顿时对自家队长佩服得五体投地，敢当面说嘉世正副队长没有下限的大概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你现在真在是太不可爱了，我好怀念你见了我就会哭的时候啊。”叶修说。
“十年前的事情提它有意思吗？或许我该考虑怎么把这些都讨回来了，你说是不是？”
叶修撇撇嘴说：“这么记仇干嘛？”
王杰希笑了笑：“你现在知道也不算迟。”
叶修简直要捶胸顿足了，谁能告诉他，在他离开的这几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王杰希是怎么从那个软萌听话的小孩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王杰希的队友们也惊呆了，他们王队虽然平时看起来挺严肃，但本质里是个温和的人，从来没见过他嘴上战斗力那么强的时候。
没管叶修和王杰希的斗嘴，见人都到齐了，吴雪峰开口说道：“那我们出发吧。”
于是一堆人浩浩荡荡走出了酒店，定的饭店离微草入住的酒店不远，走过去就五分钟，叶修看到现在的王杰希有点受伤，跑去吴雪峰身边了，留下王杰希一个人走在队伍的末尾。
其实王杰希也不知道自己这点脾气哪儿来的，刚见到叶修的时候他很吃惊，那个他想了那么久的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连激动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他。紧接着便是喜悦和了然，虽然他知道比赛是实名制，但是即便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可能性，他依旧希望这个人就是叶修，似乎只有叶修才有可能是那个厉害得神乎其神的人。
王杰希很想走到叶修身边，问问他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开心不开心，他有没有想起过自己，知道自己成为微草队长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他觉得自己打得好不好，和林杰相比自己这个队长算不算称职。有些事他装作不在意，他也一直对自己说只要尽力了就好，但是他想要得到叶修的肯定。
然而当王杰希抬头看到走在叶修身边的吴雪峰，他停住了迈开的脚步。四年的时间让他们都改变了很多，他不再是叶修身边唯一一个可以陪他打游戏的人，他有战队队友，有他的副队，听说叶修和吴雪峰在网游里就认识了，最初建立嘉世战队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而自己对于叶修而言不过是陪他打发少年时代无聊时间的孩子，即便是现在，自己也只是一个初入联盟的新人，或许在他成为微草队长走入众人视野之前，叶修早就把他给忘了。
“队长你认识叶队？”不知什么时候方士谦走到了王杰希身边。
“嗯。”王杰希答道。
“喔？”方士谦很好奇，“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很久以前了。”王杰希说，“我也没有想到叶秋会是他。”
不一会儿就到了饭店，嘉世提前做了预约，服务员直接把一大群人带去了预留的包房。两队加在一起有近二十号人，分了两桌，叶修和吴雪峰一起坐下后留住了他右手边的位置，王杰希最后一个走进包房的时候就看见叶修对他招了招手。
大家都是年轻人，这会儿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好成这样的两家队长，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完全没有第二天就要上场比赛的紧张感。
冷菜在大伙儿入座前就已摆好，吴雪峰替叶修说了几句开场白大家便开始动筷。
王杰希看了吴雪峰一眼对叶修说：“吴副队真能干。”
叶修笑：“羡慕吗？”说完他瞥了一眼王杰希的脸色，很快又加了一句，“羡慕也不给，让你副队多学着点儿。”
王杰希看了他身边的人一眼说：“你这么折腾吴副队也不怕把他吓跑了。”
“我拿冠军戒指拴着他呢。”叶修得意地说。
“你还真有自信。”王杰希说。
“不信你问雪峰。”
“小队长说什么就是什么。”旁边的吴雪峰微笑着说道。
王杰希笑了笑不再说话，那两个人之间有种外人很难融入的气氛，即便是认识了叶修许久的王杰希也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这是一种长时间培养出来的默契和信任，让他很难不去羡慕。
王杰希转动着桌上的转盘，眼神一晃就看见吴雪峰剥了一只虾放到叶修碗里，叶修刚乐呵呵地夹到嘴里吃了，吴雪峰又剥了一只过来。
注意到王杰希的视线，吴雪峰笑着说：“他以前也这么懒么？如果不给他剥他可以完全不碰。”
叶修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他是不是因为嫌麻烦就不爱吃虾？王杰希发现自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叶修似乎不挑食，什么都可以吃，但是又似乎没有什么是他特别爱吃的。
王杰希微微偏过头看着叶修出神，或许由于工作性质常年不出门他看起来比以前更白，皮肤光滑细腻，即使在那么近的距离也看不到一点瑕疵。他的脸上褪去了少年时期的婴儿肥，显得愈加清秀，笑起来的时候满是意气风发，整个人都随之鲜亮起来。
王杰希的脸突然被筷子戳了戳，“不吃饭看我做什么？”
王杰希绷了绷脸故作平静地说道：“没有看你，看吴副队给你剥虾。”
“有什么好看的。”叶修说，“你又不爱吃虾。”
王杰希愣了愣，他的确不太爱吃虾，但是他一直觉得自己表现得并不明显。他有比较喜欢吃的和不太爱吃的，只是面上并不挑食，家里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他不想给本就很忙碌的父母增添麻烦。王杰希看了叶修一会儿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爱吃？”叶修问。
“不太喜欢。”
“那不就行了，那个铁板蛏子挺好吃的。”说着叶修转了两下转盘把菜转到王杰希跟前，“这个够味儿。”
王杰希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浓郁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各种香料调配得恰到好处，却没有掩盖海鲜原本的味道，牙齿咬下去还有汁水溢出，由于用料新鲜口感非常好。
“怎么样？”叶修看着王杰希的样子带着点儿期待，就和小时候问他哪个是自己时一样。
“嗯，很不错。”王杰希说着又夹了一筷子。
叶修开心地笑起来，又转了下盘子说：“这个蛋黄鸡翅也好吃。”
王杰希“嗯”了一声拿了一只鸡翅。
“队长和王队以前久认识？”嘉世有队员问道。
叶修眉毛一挑：“唉，这是一段孽缘啊。”
坐在这桌的明显都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纷纷停下筷子看向叶修。
“你们不知道，他小时候可调皮了，玩着玩着就跌到湖里了，要不是我你们都不一定能看到他。”
“是叶队救了队长？”有微草队员问道。
“不用谢我。”叶修说，“请叫我红领巾。”
对于叶修救了他这件事，王杰希完全没有办法反驳，也不可否认，就是因为这件事他才和叶修熟了起来。
见王杰希闷头吃饭不说话，胆子大一点出道早一点的队员已经开始调笑起王杰希，叶修在边上笑得花枝乱颤，半点打趣他的机会都不放过。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走出饭店的时候已是勾肩搭背的，微草队员们也新奇地发现他们平日里严肃的队长原来小时候也是调皮的性子，蓦然觉得亲近不少。
11.
第二天晚上便是嘉世和微草之间的比赛。
茶小夏曾经在王杰希一战成名后评论说老选手们没能给王杰希立下新人墙，反倒是王杰希给他们立了一道墙，或许只能期待斗神叶秋了。然而让大家觉得遗憾的是两位队长没能在个人赛以及擂台赛中正面对抗，王杰希出战个人赛取得一分，而叶修如王杰希所料擂台守关取得了两分。对于这个结果，观众们多少有些遗憾，但是之后精彩的团队赛让所有人再也无暇回味之前比赛种种，两队发挥都非常出色，嘉世凭借主场地图优势打得气势如虹，微草却也打得不卑不亢，该正面对抗时毫不手软，应对迅速而精准，完全没有弱队面对强队时的保守犹豫。最后微草还是因着客场作战的劣势输给了嘉世，但是他们虽败犹荣，全场观众都给予了他们热烈的掌声，感谢选手们献上了一场如此精彩的比赛。
赛后记者招待会嘉世照例由副队长吴雪峰出席，他客气地表示微草是一支非常有潜力的战队，在队长王杰希的带领下十分有竞争力，这次比赛他们也是认真应对，虽然赢得了比赛但多少占了主场的光，几句话下来就差把微草捧上了天。王杰希面对摄像机镜头的时候照例非常谦虚，表示嘉世作为传统强队有很多值得他们学习的地方，同时他也表示这次没能在个人赛与叶秋大神切磋深感遗憾，希望下次能有这个机会。
结束了记者招待会，王杰希发现吴雪峰还在演播室外没有离开，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他。
“你还真敢说。”吴雪峰笑道。
“我的确很想和叶队好好打一场。”王杰希说。
“你就不怕评论说你不知天高地厚？”
“说不定会说我天生牛犊不怕虎。”
吴雪峰笑了笑：“你知道队长会打擂台赛的。”
“所以我深感遗憾。”王杰希认真地说。
吴雪峰看了王杰希半晌道：“你和小队长说的不太一样。”
王杰希的脚步顿了顿：“怎么不一样？”
“没有他说的那么好欺负，也没他说的那么好玩。”吴雪峰漆黑的眸子看着王杰希，“不过，你们打皇风那场，我们比赛一结束他就溜回去看你们的比赛直播了，那场他打得很快，当然，对手也很弱。”
王杰希看着吴雪峰，眼里带着一丝困惑，他不知道为什么吴雪峰要和自己说这些，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勾起的嘴角。
“很高兴吗？”吴雪峰问。
“任何一个新人都会因为被叶秋关注而高兴吧？”
“说的也是，他可是斗神呢。”
两人说着说着就走到了边门，比赛后又是惯例的夜宵，俱乐部安排了一辆大巴，两个队的队员都坐上还有不少空位，王杰希和吴雪峰上车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坐好了。
叶修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一上车王杰希就看到他了，他边上的位子空着，王杰希朝那儿看了一眼，脚步略微一顿便径直朝后走去，找了一个空位坐下，而吴雪峰上了车就在叶修旁边坐下了。
嘉世俱乐部预定了景区附近的一家小酒吧，给队员们包了场，不只是微草的，连嘉世的队员都表示震惊，纷纷调笑说什么时候俱乐部那么大方了。
吴雪峰笑笑说：“是叶队请客。”
大家看向叶修，短暂的沉默过后便吵吵嚷嚷地炸开了，连王杰希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叶修，俱乐部刚起步，竞技选手的工资并不算高，即便是两次夺冠队伍的队长，也不会比其他选手高太多，叶修出手这么大方不禁让他有些吃惊。
叶修嘴里叼了根烟，满眼笑意地说道：“大家开心就好。”
一伙人进了酒吧就各自闹开了，王杰希和自家队员嘱咐了几句，让他们别闹得太狠，明天还要回B市去开检讨大会。交代完了，他的目光在不大的空间里扫了一圈，便在一边的角落找到了叶修。吴雪峰正手里捧着个装满食物的盘子走到叶修身边交给他，叶修接过盘子抬头和他说了句什么，吴雪峰脸上的笑容就如春日的阳光般铺洒开，王杰希看在眼里不禁心头一动。
吴雪峰给人的感觉和其他战队的副队长都不同，由于需要代替队长出席记者招待会和其他直面媒体的场合，他的存在更为突出显眼。说起来，吴雪峰沉稳的气质让王杰希觉得比之叶修他更像队长，而叶修，说是嘉世的支柱和信仰或许更为合适。除却这些，更让王杰希觉得不同的是叶修和吴雪峰之间的气氛，他觉得这种气氛似乎应该定义成吴雪峰无条件的宠溺和叶修全身心的依赖。
现在的自己比不上吴雪峰，这个认知让王杰希多少有点沮丧，他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成为自己心目中想要变成的那个人，才能成为叶修想要依赖和信任的那个人。也许永远也不会有这一天，因为早在在叶修十五岁的时候他就能在几乎身无分文的情况下活得很好，但是王杰希希望自己至少能有这个资格。
王杰希走到叶修跟前，举起手中的酒杯对叶修说：“敬你一杯。”
“未成年人喝什么酒。”叶修抬眼看了王杰希一眼说。
“我成年了。”王杰希微微皱眉，被对方当成小孩子让他感觉非常糟糕，“未成年不能参加职业联赛。”
叶修看着王杰希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我都不喝你喝什么。”
王杰希知道为了保持竞技状态职业选手大多不爱喝酒，但是在比赛结束后的晚上大家放松精神稍微喝一点也挺常见，王杰希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又干脆地被叶修拒绝。
“小队长是真的不能喝。”站在一边的吴雪峰看着欲言又止的王杰希开了口，“我敬王队一杯，王队随意。”说完，吴雪峰就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完了。
王杰希跟着一口干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王队年纪轻轻酒量倒是不错。”吴雪峰说。
“我们那儿的都挺能喝。”说着王杰希的目光自然地转向了叶修。
“别看我。”叶修摊手，“我一喝就发酒疯，我们一个队的人都拉不住，把你们吓着了怎么办，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你发酒疯？”王杰希愣了愣，“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叶修正色道：“都让你知道了那还了得。”
“那你们队的人都见过？”
“我可是队长，我不让他们说谁敢说啊。”
王杰希略一挑眉：“那吴副队也见过吧，我倒是有点好奇。”
吴雪峰笑笑：“还是不要看到的好。”
吴雪峰话音刚落，就听到另一边有人叫他，他对王杰希点点头又对叶修嘱咐了一句“东西记得趁热吃”便走开了。
王杰希对着吴雪峰的背影看了半晌突然开口说道：“你怎么会用的叶秋的名字。”
王杰希听到他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叶秋那小子怎么会把我的身份证放在他准备的包裹里呢。”
“知道你走了叶秋都哭了。”
“那你哭了没。”叶修问。
“我为什么要哭。”王杰希撇撇嘴，“我哭了你会高兴吗？”
“会啊。”叶修说。
“那我更不能哭了。”
叶修突然夸张地笑了起来：“大眼，你现在真是太不可爱了。”
第二天上午，微草就启程回了B市，和叶修的重逢并没有在王杰希的生活里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却填上了他心中始终空缺的那个洞。
